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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为了生孩子,她放弃了读博士。去年,一回到闽南,她的世界阴云密布。这一切,难道都是回国生孩子惹的祸?
??? 新春佳节,留下的是黑夜和失眠
丈夫的姑妈从朵拉(化名)怀里未满4个月女儿的脖子处抽出丝巾,一摸是湿的,就用食指去挑朵拉的下巴:“你会当人家妈妈吗?”朵拉的眼泪像窗外的春雨一样迷蒙而下。
新春佳节,婆家不时有人来“兴师问罪”,连丈夫的表弟也来教训朵拉“不能和婆婆生气”。而丈夫的姑妈更是怒气腾腾从乡下赶到朵拉娘家所在的镇,冲进朵拉为了生孩子专门在老家新购置的房子,把朵拉堵进房间,厉声教训她应该怎么当个媳妇孝敬公婆。朵拉自认从和丈夫谈恋爱到现在,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家庭的事,因为年前买房子和生孩子,经济相对紧张,甚至要父亲拿出老本供她周转,也就没有多拿钱寄给公婆。她也没有指望夫家的任何帮助,而公公却正在乡下盖第二层楼,婆婆借口不来照顾大儿子生的孩子———她的孙女。
大年初四,丈夫给女儿过完“四月日”后,飞回新加坡读研去了,留下朵拉独自养孩子。在浓墨似的长夜,她一手抱着哭泣的幼儿,一手拿奶瓶,不时停下来上“怀孕网”,看别的新妈妈怎么养婴儿。
她在浴室放一个大桶,每天让女儿在里面游泳一会儿。她所有当母亲的常识和幼教实践都来自网络,却把孩子养的比别人健康,这是对婆家指责她不会照看孩子的最好回击。同样年龄的婴儿中,她的女儿足足比别人高了3公分,胖了2公斤,她说:“别的妈妈都夸我会养孩子,连妇幼保健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这么说了,事实胜于雄辩。”
朵拉的孩子甜甜地睡着了,她却不断失眠。白天,一个孩子已经够她手忙脚乱了,她不能自己做饭,只能就近跑到姐姐家去搭伙。偶尔,已经年迈的老父亲过来做做伴,帮点忙,剩下的只有孤单寂寞。
朵拉怎么也想不通,曾经那么骄傲的自己,那么美好的生活,怎么就落到了在自己出生的家乡,在上大学前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成长的土地上,自己却要孤苦伶仃的样子。在人前,她却依然昂起头,像别人印象中的乐观与骄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