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杂粮,也是时代进步的一种表现
来源:东南网 2012-10-11 编辑:黄水来
1958年下半年后,是“三年困难”时期,粮食极为匮乏,许多乡亲因缺乏营养,身体干枯瘦黑,脸色腊黄,胸脯上的肋骨,一条一条地凸出来。饥饿的人群,眼眶深陷,钝滞惶惑的目光,搜寻着可供填肚子的食物。那时,我的父亲已去世,母亲带着我们一群正在长身子的儿女,眉头紧锁,一筹莫展。家中能换粮的东西变卖光了。于是,我们兄弟一起上山寻挖草根,只要能填肚的草根,我们都挖地三尺。如葛藤根、野蕨根,挖回家后,把根捣烂,用清水冲洗,白花花的液汁流进桶里,沉淀后的白浆,掺和野菜煮菜糊糊,用来充饥。有一种藤本植物叫土茯苓,叶子长椭圆形,它的根长着小马铃薯般块茎,挖出洗净捣碎,再磨成浆,和着米浆在鼎里煮,舀起晾干,割成小块,能充饥。我吃过,有点涩味。还有是坑涧边的野蕨,刚长出来时,嫩嫩的,尾部卷曲,有茸毛,折取嫩茎的部位,放到滚水里焯一下,去茸毛,再用清水浸泡一天去涩味,炒着吃也不错。母亲常瞒着我们吃野菜,将粮食让给长身子的我们兄弟。由于野菜吃得多,母亲体瘦脸黄,后来得了水肿病,肚子胀胀的,脚肿得像棒槌,在脚背上一按一个手指窝儿,从此留下难治的顽症。母亲因水肿病,还有一种特殊的优惠,那就是每月可供应几两米糠。母亲将米糠掺和青菜一起吃了,引起便秘,苦不堪言。那年头,母亲将番薯叶,洗净后晾晒在箅子上,晒成八成干便收存起来。那年秋天,我到县城念书,动身时,母亲还让我带上一小袋薯叶干,母亲说,蒸盒饭时放一撮薯叶干和大米一起蒸,可填肚子。进了学校宿舍,我将一小袋薯叶干放在床头上,同室里饥肠辘辘的同学,见了都用羡慕的目光瞅着我叫道:“哇,好幸福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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