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
1979年我到文艺副刊--“武夷山下”当编辑。
到文艺处,老陆(志斌)处长问我想编哪部分稿件,我脱口而出:编文艺评论。办公室有同志窃笑。后来问起,他们说,笑你自投罗网。我们都轮流编过文艺评论稿件,那不好做。
原来如此。但我想,文艺理论是自己的专业,我很想把它拾捡起来。我充满信心、热情洋溢。
不到两个星期,老陆找我说,你办个文艺评论专版吧。
我感到太仓促,便说,大学毕业后10多年没搞专业工作,业务都荒疏了,待我重新熟悉、准备一番再上场吧。
老陆说,你可以边办专版边熟悉吧,这样还更快。
我应允了,还乐意全身心地投入。
我知道,创作和评论是文学的两翼,做好文艺评论对文学艺术创作的繁荣能起很好的促进作用。而作为党报副刊的文艺评论自然要以宣传党的文艺路线政策为宗旨,贯彻“双百”方针,对文艺界的各种文艺观点、思潮要能扬弃,以推动文学艺术健康发展。
林振夏同志(他已是报社第一把手)交代了四点:一是旗帜要鲜明,党报副刊,就是要贯彻党的文艺方针、政策,坚持马列主义、毛泽东文艺思想文艺理论;二要多评介与大众文化生活密切相关的文艺样式,如电影、戏剧,这里有引导欣赏的问题;三是要成为出作者出作品的阵地,特别是关注本省的创作新人新作品。四是要贯彻“双百”方针,创造一个健康的讨论环境。这些就是办刊的指导思想。
这个专版创办时,正遇文艺界过于活跃,各种文艺思潮纷至沓来。但专版能始终保持冷静态度,不起哄,不跟风,排除舆论压力,自觉地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党的文艺方针,坚持自己的办刊宗旨和特色。因此,在专版创刊号上,我写了一篇题为《文艺要同四化建设一道前进》的文章做为代发刊词,表明:文艺工作要扣紧时代脉搏,随着时代一同前进。“在今天,我们的文学艺术应当随着全党工作一道转移,成为四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”,“反映波澜壮阔的四化建设,反映人民群众在新长征中新的奋发精神和新的业绩,应当是我们一代文学艺术的职责和使命”,要同“背离四项基本原则的错误倾向作斗争”,“应当遵循经过文学艺术长期实践检验的真理,深入生活,了解人民群众,描写好新的人物、新的生活”,以此告示:这就是《文艺评论》的办刊方向。
尽管专业荒疏了十几年,但自己十分执著专注。我重读了许多古今中外文艺理论论著,如马克思、恩格斯的《论文学与艺术》、《毛泽东论文艺》、《高尔基论文学》、鲁迅的许多文学论著,《中国历代文论选》、《普列汉诺夫美学论文选》、《西方文论选》、黑格尔的《美学》、《罗丹艺术论》、莱辛的《汉堡剧评》等等,以及大量当代的文学作品和学术刊物,把握文学创作和理论研究的历史沿革和现实概貌,了解当代文艺界的思潮、观点、动态,以便更好地把稳方向。
既是党报的副刊,就有适应形势、配合中心工作的任务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第一个春天来临时,邓小平同志代表党中央、国务院发表了新年《祝辞》,指出:“我们的社会主义祖国不仅是要建设高度的物质文明,同时要创造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”,“在一个九亿多人口的大国里,杰出的文艺家实在太少了,这种状况,与我们的时代很不相称”。读了这篇《祝辞》,郭风同志当即为专版写了一篇热情洋溢的感怀之作:《迎永恒的春天--写给八十年代第一春》。作者开怀畅叙,认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和具有高度的精神文明,将是祖国大地的永恒春天。作者诚挚表达:“我国的作家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作品参与国家的革命与建设,没有忘记以高度的责任感为祖国和人民创造精神财富。”他为文学艺术有开阔的发展空间而欣喜,深感“我们的作家可以驰骋的天地真是十分广阔,雄伟和细腻,严肃和诙谐,抒情和哲理,只要能够使人们得到教育和启发,得到娱乐和美的享受,都应当在我们文艺的园地里,占有自己的位置”,并坚信“我们必将以更加丰富多彩的优秀文艺作品献给二十世纪八十年代,我们必将以社会主义文艺的似锦繁花献给祖国的永恒的春天。”
随时关注文艺界的动态,运用“双百方针”,交流商讨,是党报副刊应该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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